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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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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

白光漸漸消失,瞬間轉移這種傳送方式天使經常用到,毫無交通阻塞的危機,不過,近卻不是很喜歡,因為,每次的降落點,就她一個人多多少少都會出點意外,而且,她暈飛。

坐飛機或火車或船運都沒事,就是空間跳躍時會頭暈目眩有惡心感。

居然沒有告知一聲就直接將她送入傳送帶!

近無奈扶著沈重的腦袋,她手腕上佩帶一條銀灰色手鏈,卻是在萬年之前的原始叢林采擷米倫草制成的,散發清心怡神的青草氣味,有效地緩解了她的不適感。

眼前白茫茫一片,卻能感受到身邊有親近的味道,她放心地往後靠去,慢慢吐了口氣。

頭重腳輕,她低低□□一聲,定定神,才看到自己靠在榕樹上,巨大的樹身約有四人抱,往上望去,枝葉如一朵大傘撐開,點點陽光斑駁如花閃爍。

天空特別澄藍。

微風輕送,空氣中傳來若隱若現的花香,非常之濃郁,薰人欲醉。

近深深吸一口氣,精神一振。

這種花香,她還沒有聞到過呢。

她把面頰貼在樹上,榕樹的葉子沙沙作響,搖曳著不勝親熱,近展顏,伸開手臂,依戀地抱抱樹幹,翹起嘴巴親一親,多謝你啦,就離開榕樹循著香味行去。

轉了個彎,近猛地一怔。

這,這這是哪裏啊?

這是一條大街。

市肆繁盛,熱鬧非常。

人來人往。

長發,發髻,寬袍廣袖,男人,女人。即使是小孩子也梳著髻。

近傻眼,這種裝束,眼熟得緊,與她昨夜被盡強制性押著看的電視古裝劇有點相似。

盡與鏡將她送到古代來了嗎?盡自己可以穿梭時空,有時會將目標關到時間荒原罰種樹,但可從來不會打夥伴的主意啊。

會不會這次傳送又出了意外,讓她走錯地方啊?

近嘟嘴,算啦,古人今人,並沒有什麽差別啊,她一樣不需要和他們打交道吧?還是聞香尋花緊要一些。

這樣一想,她便半閉著眼,認真地辨別香氣的來路。

嗯,那一邊,再過去一點,還要拐個彎-----

既來之,則安之,她踮起腳尖慢慢行著,呀,冷,朔風撲面,縮了縮脖子,冬天有這麽冷嗎?不知道這裏的花花草草有什麽特別之處,嘻,近的另一個愛好興趣,就是研究花草,不單是泡花茶,還有,配制香料,混合各種特定的花草調研出功效奇特的花草藥劑。

有多奇特?比如說,有一種,只要嗅到了,就會睡足三天三夜才醒轉,另一種,一點點沾上食物送入口,就會牙痛整天無藥可治,還有一種,碰到皮膚就會生草莓紅印,全身上下包括手足臉蛋都避不開,又或者是,無痕可尋臭不可聞生人勿近。

有一次某個奢侈驕橫的豪門女子,無理地焚燒整片植物園,近專程跑去給她下藥,但凡她被激怒或起惡念,就會渾身散發惡臭,三十丈之內無人敢接近準被薰倒。任誰也忍受不住那嗅覺的摧殘,對她退避三舍唯恐染到一絲一毫。

直到現在,那人無計可施,無藥可醫,都得小心控制住自己不行差踏錯,迥然不同的表現不知讓多少不曉真情的人大跌眼鏡。

最最奇妙的是,這些花藥只有近一個配得出來,使用得上。經過其他人的手,就會失效。

單獨放著都無害,但卻只有她一個人隨隨便便就可以配制出匪夷所思的藥來,就像調酒一樣,有的人須經過千錘百煉才能成高手,有的人再怎麽練都難得真髓,而還有的人,卻妙手天生。

近就是後一類。

是以對新奇的未見到過的花草都懷有好奇心,親近新型種類會非常有樂趣和成就感,近嘴角綻開憧憬的迷離的笑容,循花迅速又行了幾十步,搜尋目標的時候,近是相當遲鈍的,分散不出精力註意外界,是以半點沒發覺到行人投來的奇異眼光。

一身衣衫襤褸破破爛爛,臉上滿是汙垢,然而眼眸清澈,晶光流轉,嘴角的笑意如暖冬下薰開的甜香,絲滑般地濃稠的甜蜜,明明就是個小乞兒,不討人喜,但微笑而行的樣子,無法教人生厭,反而感染到歡喜與親近。

哈,就快逮到了,近停步,搓搓手,東張西望,明明就在這裏了,但怎麽沒看到有種花的痕跡呢?

眼光忽然和一個人對上了。

那是個披著貂裘面容稚嫩憨厚的少年,手牽著紅馬,站在十幾米外,臉上說不出的熱切,眼巴巴地望著自己,似乎想過來說話,卻又不敢。

近心中一動,這是安全人物。

要知道近罕有的幾次出門,都一定會被叮囑不要和陌生人說話,不能與陌生人走開,不得吃陌生人遞上的東西,不可以不聽話,只因為她極度缺乏生活常識,極易受騙上當。

只有感覺不到危害性威脅性的人才標志著安全,可以接近。

近判斷少年屬於這一類。

證據是,自己沒開口說話,他就不敢過來。

這算是獨立自主的起步麽?近甚感滿意,鼻子嗅了嗅,呀,好像是從他身上散發開來的,臉上不由露出笑容,向他招了招手,那少年面露喜色,快步過來,說道: “黃賢弟可還缺少甚麽?”一臉關心。

近本來只想看看他是不是真會過來,聞言一怔,黃,賢弟?

冷風一吹,她打個哈啾。

少年啊了一聲,臉上又是關切又是慚愧,馬上脫下貂裘,披在她身上,自責地道:“都怪我一時疏忽,居然沒看到黃賢弟穿著單薄,受不得凍。”

近摸摸溫暖的裘衣,這才看到自己一雙手滿是灰土,在大衣上留下黑手印來。

她趕緊拍拍黑手印,沒想到反而擴大痕跡,馬上偷偷拉緊遮蓋汙點,心想他定然沒有留意到,心中竊喜,又是一笑,那少年只覺得黃賢弟雖是面容汙黑,但眼神清澈開闊,一泓秋水似的,笑起來更是燦然生輝,牙齒更是雪白碎玉似的,完全讓人忽視了乞丐造型,心中也是說不出的歡喜,只顧傻傻地看著她。

近被他目不轉睛盯著,不放心起來,難道他後悔了?瞄他一眼,有點不舍又有點猶疑地問道:“那你冷不冷?”

少年咧嘴一笑,開心地說道:“我包袱裏還有大氅,兄弟放心,你我一見如故,請把這件衣服穿了去。”

近聽他喊了幾聲賢弟,心想這裏的人真怪,不過,這樣接近,那花香近在咫尺,仿佛一伸手就能觸摸得到,忙問道:“你有帶花兒嗎?”

少年一呆,憨憨道:“花?沒有啊。”

近肯定地道:“一定有。”

少年想一想,解開包袱,一件件翻看,近湊到跟前,手一探,撈起一個粉紫色香囊,喜出望外道:“就是這個了。”打開看裏面卻是幾朵曬幹了的粉白花瓣。

正是她尋覓的花香來源。

少年愕然道:“這不是我的啊,難道是師父放的?可是都沒有人說過----”他大力嗅著那香味,咦,怎麽自己都不知道多了這個,而且一直沒有在自己身上聞到啊,搖頭,不對,師父和媽媽從來沒用過這種,華箏也沒有,啊,對了,“我在路上曾經碰到過一群人,就聞到過他們身上有這種香氣,想必是打架的時候無意中掉下的。”臉上微微一紅,那些白衣美貌少年,身上好香,男人有香氣,真奇怪。

近期待地看他,“這個送給我,好不好?你知道他們在哪裏摘來的花嗎?”

少年靦腆道:“這個不是我的東西,賢弟要的話就拿去好了,我不認得他們----我師父說他們是什麽白駝山的人,又有個什麽少主的,賢弟,要不,你和我一同到嘉興去見我師父,請他們仔細說說,好不好?”說著興奮地凝視著她,甚是盼望。

和人家同行?近遲疑,除了天使,她還沒和另外的人相處超過半天的。

她抱歉地搖頭。

少年沮喪失落,近走了幾步,回過頭來,見他兀自楞楞看著自己,神色說不出的可憐,不由得躊躇,心想身上穿著他送的衣服,又拿了人家的花,這樣走開,會讓天使說沒禮貌的。

於是覆又走回。

少年精神一振,滿面希冀,喊道:“黃賢弟。”

近清了清嗓子,道:“我不姓黃,也不叫賢弟,對了,你叫什麽名字?”

那少年一呆,搔著頭,吶吶道:“適才黃賢弟說自己姓黃,單名一個蓉字,怎麽就不是姓黃了呢,我姓郭名靖,黃賢弟莫要忘記了。”

黃蓉,郭靖?有一點印象,略想一想,卻又想不起在哪裏聽到過,要知道她昨夜看電視劇,照道理不可能不記得,但一般人會有印象,近對於人情世故江湖恩怨不感興趣,看了也當過眼雲煙,再說,劇中的風光景色都不到讓她註意的程度,好多的花也太小氣,加上盡只押著她觀看,也不跟她說看了有什麽作用,近就偷偷魂游天外了。

近不以為意,記下了他的名字,嗯,以後就可以向天使交代了。

“我叫晏近,我們互通過姓名了,就不是陌生人了,那我走了,郭靖,再見。”她笑瞇瞇揮揮手,輕快地走開了。嗯,找人她最厲害,就不信找一座山一個花園會更困難,白駝山,就是一座山,只要到了那裏,這花兒就逃不過她的法眼啦,呵呵,她其實也是很能幹的呢,離開了天使的庇蔭她可不是什麽也不懂不會的。

如果近知道,盡原來讓她出場的地方是桃花島,時間是三道試題考婿那裏,結果卻出了變數,跳躍到黃蓉離家出走初遇郭靖的時候,不知還會不會當天使是無所不能無所不曉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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